「我們要一直像這樣躲在這里嗎?」
南子朔在避難區待了五天,每天聽著新聞報導,知道政府派警察及軍人前往最前線,這五天死傷慘重,而他們卻像什么事也沒有一樣,彷彿只是換了居所安然地吃著飯,新聞主播的聲音就像背景音樂,他們卻巍然不動。
「你想出去嗎?」
北真握著他的手,昏黃的燈光讓北真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能從他的話語聽出他的意思。
「我想去。」
南子朔這五天都在思考,或許他去了沒什么幫助,因為他只是普通的老百姓,頂多只能算是武力值稍微好一點的老百姓,但他實在無法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等待,這對他而言太難熬。
「那我們一起去。」
北真和南子朔也有相同的想法,畢竟他當初選擇從軍,就已經做好隨時為國捐軀的打算,而且這個時機點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因為北樂的身體已經逐漸好轉,他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南子朔一聽北真打算要跟他一起出去,連忙搖頭道:「不行!你還有弟弟要照顧。」
「繼續困在這里,就算我想照顧他也不行。」
北真知道南子朔會拒絕,但真的聽他如自己預期的說出口時,還是不免覺得心酸,因為眼前的人比起擔心自己,更害怕他們受傷,北真只能笑著用這種藉口說服他。
「我也去。」鄭泰權在旁邊聽見他們的對話,連忙走過來,表示自己也要一起上去,「我爸今天跟我說他打算上去,我不放心他一個人,所以我也打算一起上去。」
南子朔知道鄭泰權一家都是軍人,所以并不意外,但他并不希望北真跟他們一起上去,不論他好說歹說,見他都沒有改變心意,只能將視線轉到因為發睏而不停點著頭的北樂。
「你先徵求小樂的同意,他同意你去,我就沒意見。」南子朔見北真不打算放棄上去的念頭,只能往后退一步。
北真抿唇,因為知道這是自己一意孤行,在原地躊躇許久,才邁步來到北樂面前告訴他的想法。
「你真的想上去嗎?」
北樂見北真輕輕地點了下頭,眼神十分堅定,眼眶忍不住涌出來淚水,「你這么固執,我現在就算把你攔下來,你之后一定會很后悔。」
聞言,北真知道他話語下的真實想法,垂眸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在這里陪著你。」
北樂搖頭,泣不成聲的道:「你當初說要、要從軍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真的面臨這種時刻……我……發現我比想像中更難接受,可是同樣的……我也覺得很驕傲……」
北真是北樂唯一的家人,不僅是他的哥哥,更是一名軍人,雖然當初不能受正規的軍人教育,但依然成為鳶尾者時,北樂就知道他從沒有改變想成為軍人的念頭。
「你對我而言一樣很重要。」
北真見北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伸手擦拭他的淚珠,原本堅定不移的步伐產生一絲猶豫,北樂卻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是我的驕傲,現在在這里停下來,就不是我認識的哥哥了。」
「真是……」
北樂的手依然是瘦弱的,推著他背脊的力道卻不輕,北真感受到那股力道的堅決,心里酸酸的,卻忍不住揚起嘴角。
「走吧!想去的就上吧!」
南子朔笑了,率先跟上北真的腳步,鄭泰權也和自己的父親一同上前,羅安好、李景和方祥亦,并沒有跟上,因為他們的家人并不愿意他們去冒險。
「你們先去吧!我晚一點再跟上。」羅安好在送他們離開時,悄悄地在他們耳邊小聲的道。
他們知道其他人的難處,并沒有說什么,南子朔不覺得留下有什么不好,因為他們有家人的陪伴,同樣的也不覺得出去的人就比較偉大,只是選擇不同,所以有不同的結果。
推開避難區的門,慢慢地往上走,能感受到微弱的震動,且越往上越明顯,南子朔下意識地握住北真的手,發現他也和自己一樣緊張到手出汗,頓時笑了出來,「我們都是一般人。」
「廢話。」
北真捏了下他的手掌,被汗浸濕的手摸起來并不舒服,但無端的讓他感到安心。
「想想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會不會更有動力一點。」
「晚餐都還沒吃,就在想明天的早餐嗎?」
鄭泰權聽見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頓時覺得好笑,緊張的心情煙消云散。
來到通往地底與地面的大門時,他們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鄭泰權的爸爸先攔住他們打算開門的動作,將所有的防護道具都穿上,才拿起武器推開門。
「你們小心。」
南子朔和北真跟在鄭泰權父子身后,一路向著高處走,只有這樣他們才知道該去哪里集合,然而槍聲、砲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他們一時間不知該去往何處,最后他們決定兵分二路。
鄭泰權的父親連絡到同袍,打算和鄭泰權前去支援,而南子朔和北真則選擇去支援黃允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