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問??是以律嗎?」兩個女孩怯生生地走了過來,打斷了以律的思緒。
「那個,可以跟你合照嗎?」扭捏又期待的模樣讓人難以拒絕,他微笑著點頭答應了。
拍照時,以律的眼角瞄到似乎有人朝這里張望,竊竊私語著。擔心等一下搞不好會無法脫身,跟女孩們親切道謝后,便毫不猶豫地壓低帽簷離開現場。
剛走回后臺,氣氛忽然變得不太對。
「有人有貝斯弦嗎?木谷斷弦了!」工作人員忙碌奔走大喊著,十分慌張。
「啊,我只有吉他弦」
「貝斯怎么會彈到斷弦?太扯了吧!」
「還是去別的舞臺借?」
「太遠了來不及啦!」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甚至有人說,少一條弦應該還是可以彈吧?
以律沒有多想,跑進帳篷里抓了自己的琴就衝上臺。
舞臺上也是手足無措,許玄正在和臺下觀眾聊天拖時間,常希和之寒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乾等,木谷和技師蹲在地上正在把斷掉的弦拆掉。
「要不要先用我的琴?五弦的knd,可以嗎?」以律喘著氣,將琴遞給木谷。
「可以!感謝感謝!」木谷被以律嚇了一跳,他看了看琴,像是看到救命仙丹一樣,豪不猶豫地接收。
琴上已經接好背帶,但木谷一背上就發現有點太短了。「抱歉,我換我自己的吧。」
「好,我幫你?!挂月山舆^琴,把背帶拆下;木谷同時從自己的琴上拆下背帶,換到以律的琴上。兩人在一旁忙碌著,臺下倒是騒動了起來。
「那個是以律嗎?」「以律~~~」導播將鏡頭從許玄身上轉開,舞臺旁的大螢幕映出兩位貝斯手正在努力排除危機的身影。
許玄也跟著回頭,他看著以律,嘴角勾起意義不明的笑容,對臺下說:「沒錯喔~救援小天使正是三月兔的以律!他們晚點也會在這個舞臺表演,大家會留下來看嗎?」
「會~~」「以律我愛你~~~」「alice好可愛~~」「接住我吧~用你殘缺的翅膀~」就在臺下一片趁亂告白、還有人唱起三月兔的歌時,木谷對著麥克風大喊:「喔耶!我回來了!」掀起一陣更大聲的歡呼。
「太好了,危機解除!」許玄看了看三位團員,大家紛紛摩拳擦掌、活動筋骨,蓄勢待發。
「好,那就讓我們一起嗨到最后吧!」
istaze恢復氣勢繼續演出,以律從琴袋中掏出自己的備用弦,拿了木谷的琴,在側臺換起弦來。斷的是最粗的第四弦,難怪這么慌張,如果是其他弦,還能靠反應改變彈法撐過去,但貝斯是主宰低音的樂器,少了低頻,音樂整體的厚度會差非常多。
他擔心木谷彈自己的琴手感會不習慣,在歌曲空檔朝對方揮了揮手,舉起手中的貝斯示意弦已經換好了。木谷對他搖搖頭,指著身上的琴,比了個ok的手勢,又比了個讚,然后繼續專注在演奏中。
直到演出結束前,以律都站在側臺,他告訴自己,如果又出什么狀況就麻煩了,還是在這里待命比較好。
但其實,他知道并不需要這樣。
也許,就只是想,從更近一點的距離看著那個人罷了。
在一片喧騰的歡呼聲中,istaze與臺下樂迷拍完大合照,團員們扔鼓棒的扔鼓棒、丟歌單的丟歌單,許玄朝尖叫的粉絲獻上幾枚飛吻后,低著頭撥了撥汗濕的發,快步走下臺。
經過側臺時,他感受到一股視線盯著自己。沒有人出聲。
既然沒人叫住自己,就不需要抬頭了吧。
以律正準備去幫木谷收拾器材時,許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很快,但在以律眼中異常的慢。
周圍的空氣像是忽然被抽乾,窒息感害大腦阻塞了。其實有很多時間可以思索要說些什么,但以律忘了,他還沒準備好,于是張了嘴,卻沒發出聲音。
他看著許玄從自己身邊經過,走下樓梯,沿途跟每一位工作人員說謝謝、辛苦了,然后走進帳篷。
我該不會是幽靈吧?以律腦中浮現荒謬的猜想,下一秒,他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這時,木谷捧著效果器盤走過來,身后的技師拿著以律的琴對他說:「以律哥,我先幫你把琴放回去喔?」
「好的,謝謝你。」以律拿著木谷的貝斯,跟著兩人走回帳篷。
「我只換了第四弦,是dunlopdbn,不知道你習不習慣?如果還行的話,其他的也拿去吧?!顾麑⑹O碌娜龡l弦交給木谷。
「這怎么好意思?」木谷趕緊婉拒:「沒帶備用弦已經很不應該了,還讓別人幫我換弦?還免費獲得一整包新的?太慚愧了吧我!」
「小事而已,不用在意啦!」以律被木谷夸張的表情逗笑了,順勢幫他找了個臺階下:「大不了回t市之后,你找個時間請我吃飯吧!」
「沒問題,這個我非常在行。倒是你,為什么會隨身攜帶備用弦???該不會你之前也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