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當然那詩其實也并不是毫無可取之處,比起大多數資質平庸的學子來說,已是很拿的出手了。
&esp;&esp;不過在博覽群書,弟子無數的高先生來說,這就是爛透了。
&esp;&esp;對于賈琰這般勤勉又聰慧的學生,他總是寄予厚望的,沒想到他轉手竟然給他直接來了個下馬威,讓他震驚之余又十分難以接受。
&esp;&esp;他在干什么?他就真的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寫出了這樣的詩出來。
&esp;&esp;回憶起這些,又見他拿著文章進了門,高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冷哼一聲。
&esp;&esp;對此,賈琰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先生。”
&esp;&esp;冷哼一聲,高先生將一旁足有半米長,三尺寬的戒尺重重拍打在桌上,道:“既然進來了,還不快拿出來。”
&esp;&esp;聞言賈琰趕忙雙手遞上,神色中罕見地帶上了些心虛,“他的試帖詩的確作的爛。”
&esp;&esp;坐在一旁的高先生接過,看著今日他作的試帖詩端詳了良久后,方才點了點頭,神色中難得的帶了些許滿意。
&esp;&esp;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爛,但比起以往確實也進步了很多了。
&esp;&esp;看到賈琰今日作的是試帖詩,高先生面色緩和了些,抬頭看他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神色,沖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esp;&esp;見此,賈琰松了口氣,帶著些如釋重負的心情到高先生指的凳子上坐下。
&esp;&esp;將手中在這篇在他看來稱得上是平淡無味,無甚亮點的試帖詩隨手扔在桌子上,高先生拿出昨日便準備好的文章,開始今日的授學。
&esp;&esp;到了他這個層次,那些科舉基礎是從來不會再浪費口舌去講一遍的。
&esp;&esp;如今講與賈琰的在別人看來都是一些晦色難懂的知識,但憑心而論確實比平日里助教們講的更深入,對于想要在科舉路上走的更長遠的人來說恰恰是最需要的。
&esp;&esp;不過講解的深度難歸難,但是也會根據賈琰的薄弱點,重點講上一些試帖詩之類的。
&esp;&esp;考慮到將來賈琰要參加鄉試,他每次授學都是重點講自開國以來鄉試的科考知識內容。
&esp;&esp;談到科舉,自前朝以來,鄉試一直是分為三場筆試的,合共九天,主要考試內容為八股文與試帖詩。
&esp;&esp;而這每一場的考試內容都大不相同,第一場考試內容一貫是從四書《論語》、《中庸》、《大學》、《孟子》中抽兩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
&esp;&esp;而第二場的考題則從五經中抽取,當朝的公文:詔、判、表和誥各一道。
&esp;&esp;最后一場則只需寫一篇書策即可,一般考生們都是結合經學的理論,對當時的時事政治要發表議論或者見解,而這種考試內容也能主要考察考生有沒有為官治世的能力。
&esp;&esp;……
&esp;&esp;沉浸學習時,時間的流逝總讓人覺得飛快,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賈琰在高先生結束今日的授課的聲音中抽出心神。
&esp;&esp;看著端起茶杯喝水的老先生,賈琰站起身,鄭重地與先生行了一禮道:“學生謝過先生的諄諄教誨。”
&esp;&esp;見他如此鄭重地向自己行禮,心中感念他懂得感恩,高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枉他這段時間的悉心教導。
&esp;&esp;于是他面色和悅地放下茶杯,溫聲道:“還算是懂得知恩求報,今日教學就到這里了,若是沒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回吧。”
&esp;&esp;賈琰聽了,也不在多留,又向先生行了一禮后,方才退下。
&esp;&esp;——
&esp;&esp;從高先生那出來后,興許是近日霉運上身,試帖詩做不好便罷了,出門一趟還總是遇見令人厭煩的人。
&esp;&esp;瞧著遠方鄭家兩兄弟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畏手畏腳的樣子,以及一旁出聲嘲諷的熟人褚逐良。
&esp;&esp;賈琰遠遠看著,沉默地沒有出聲,待人都走遠一些后,方才走了過去。
&esp;&esp;只是剛走過去,就聽見有人在一旁小聲議論道:“聽說這鄭家兩兄弟身上的傷是被十五皇子用鞭子抽的。”
&esp;&esp;“噓!小聲點,讓他們兩個聽到可了得。”一個人趕忙拉住出聲的同伴,他們可不同褚逐良這般家中背景雄厚,身上有爵位的人一樣,他們兩家的父親都只是一個五品左右文官,位卑言輕,平日里實在不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