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學渣啊,她承認,但并不妨礙她diss其他學渣。
葉菁菁哭笑不得:“你還說呢,你看你跟林志遠簡直就是世界上另外一個我,愣是沒看對眼。”
只能說,世界真奇妙。
薛琴沖后視鏡翻白眼:“我也喜歡有文化的唄,你不是讓我關于經濟學方面的問題,可以問朱向東的嗎?”
葉菁菁都想打自己嘴巴子了,誠摯地道歉:“我錯了。”
她這么說,是因為這兩人現在也分了。
分的原因也非常簡單,未來規劃不同。
朱向東讀完博士后,去聯合國工作了。
搞得葉菁菁都唏噓:“洛杉磯奧運會時,我看他說的,還以為你倆商量好了呢。”
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她特地聯系在美留學的中國學生去當志愿者,充當義務翻譯,幫首次重返奧運賽場的中國代表團官員、裁判、教練以及運動員與奧運村和奧組委溝通交涉,還充當了司機,免費接送他們。
朱向東也跟著一塊兒過去幫忙。
當時,她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天很藍,云很白,風很大,大海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奧運會的熱狗難吃的要死,但是果汁意外很好喝。
朱向東的眼睛亮閃閃的,跟她說將來的計劃,全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再回想起那一幕,她現在只覺得唏噓。
薛琴翻了個小白眼,沒好氣道:“我瘋了?我跟他去聯合國,我算什么?rs朱?除此之外呢?啥都沒有了,我傻不拉幾我。我在西津,我是薛總,我是公司的一把手,全公司上下三千多人,都得聽我的。”
公司能發展得這么大,得歸功于現在全社會對學習的重視。
因為公司的主要業務,印刷這一塊兒,印的全是學習資料。
至于培訓,主流已經從成-人教育轉向了出國前的外語培訓,主攻去英語系國家和日本。
去英語系國家的,基本都是出去留學或者進修。而去日本的,則是培養研修生,以合法渠道去日本打工。
1981年,日本出臺了研修生制度,按照這項制度規定,發展中國家的人可以去日本研修,學習技術,獲得一項賴以生存的技能,并且獲得收入。
日本愿意干這個,當然不是為了普惠世界,而是現在日本經濟發展特別快,勞動力嚴重不足。
薛琴就是憑借這個信息優勢,抓住了機會,讓公司成為了派遣方,擴大了這項業務范圍,叫公司賺得盆滿缽滿。
等等,不對。
照理說,紡織廠有這現成的門路,王鳳珍的兄嫂想去日本打工應該很容易啊。他們為什么還要煩王鳳珍?
嗐,這兩人不知道是什么筋搭錯了,認為自己就該像王鳳珍一樣,去了日本也要在辦公室里輕輕松松的,要體面,不能吃苦,還得掙大錢。
偏偏他們又死活通過不了派遣的考試。
對,培訓學校是有考試的,只有通過嚴格考核的人,才能派遣出國當研修生。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學校口碑特別好,經他們學校派出國的務工人員,都很受接收方的歡迎。
雙方有矛盾,也能及時得到解決。
現在,培訓班早就沖出西津,往全國范圍內擴散了。
葉菁菁都覺得照這架勢下去,薛琴能做成全國第一。
她誠懇地點頭:“確實不劃算,你在國內發展的更好。”
有的人并不是不好,只是人生路不同,走著走著就散了。
要不是開在開車,薛琴都要給她個大擁抱了:“看吧看吧,還是你懂我。放我們家里頭,我就是瘋子。”
聯合國啊,總部在美國!
小朱都去聯合國上班了,也沒想過甩了她,多好的金龜婿。攤在誰家,誰家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竟然不識好歹,不肯出國!
啊哈!當初她剛和朱向東談的時候,家里也瘋了。
不過當時他們瘋的是,她竟然找了這么個沒底蘊的人,家里一個干部都沒有。
啥話都讓他們給說了。
葉菁菁哈哈大笑,真情實感道:“因為你的層次比他們高,夏蟲不可語冰。”
現在真是出國熱,她在美國都碰到過好幾起因公出國卻撕毀護照,寧可在美國當黑戶打黑工,都死活不肯回國的人。
薛琴搖搖頭,不太想談論家人。
她覺得她的家族已經僵化了,就想著怎么占便宜,肉眼可見地走向了衰落。
就像無數個干部家庭一樣。
跟他們比起來,原本她一直看不順眼的豐要武,哦不,現在人家已經改名叫豐收,都顯得眉清目秀起來了。
起碼豐收像個正常人,去過日本也沒跟其他人一樣,恨不得能賴著不回來。人心氣高,就能一直心氣高,比起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強多了。
葉菁菁想起來了:“哎,豐收真去省團委了?你跟你講,你這是錯過了發展的好機會啊,團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