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已經(jīng)夠e的了。
像盧少婷這樣,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當(dāng)真人才。
她深吸一口氣:“盧少婷為了不讓我上大學(xué),已經(jīng)不惜一切代價了。她還會偷試卷給我嗎?”
公安啞口無言。
老公安甚至佩服這姑娘的腦袋瓜子,他們還沒說什么呢,她自己已經(jīng)推理的八九不離十了。
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們也奇怪為什么盧少婷會突然間,在身體情況如此差的時候,非得杵著拐杖,頂著開過顱的腦袋瓜子來舉報。
后來發(fā)現(xiàn)她跟高考偷盜試卷可能有關(guān)系的。
他們當(dāng)時想的是,盧少婷是做賊心虛,故意聲東擊西,想要用小問題掩蓋大罪惡。
可現(xiàn)在聽葉菁菁這么一分析,他覺得這姑娘說的才是事情真相。
葉菁菁直接站起身:“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我得回去工作了。”
年輕公安立刻攔住她:“案件還沒調(diào)查清楚,你不能走。”
葉菁菁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直接化身噴火龍:“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疑罪從無,高考前我一直待在紡織三廠。我連他們?nèi)硕紱]見過,他們干了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12月23號。”
老公安敲了敲桌子,強調(diào)道,“當(dāng)天你是離開了紡織三廠的。”
“那是去看考場!”葉菁菁咆哮,“誰考前不去看考場?我一直都跟工友在一起。他們可以替我作證,我根本就沒有見到盧少婷和葉友德。真他媽的晦氣!”
年輕公安哎哎叫起來:“你說誰晦氣呢?”
老公安趕緊攔著:“好了好了,我們能夠理解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但是,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還要怎么配合?”
葉菁菁露出了嘲諷的笑,“是不是任由你們污蔑,才叫配合?”
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火·藥桶,隨時都能爆·炸的那種。
從穿越到現(xiàn)代,她頭回想要,毀滅吧!這狗日的世界!
老公安也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倒霉透頂。
如果換成另外一件案子,調(diào)查到這兒,他們怎么都應(yīng)該放葉菁菁走了。
偏偏是高考,是眼下第一政治任務(wù)的高考。
偏偏她家有海外關(guān)系,而且是一直刻意隱藏,還試圖聯(lián)系上的海外關(guān)系。
那封信,是1952年寄過來的。
為什么當(dāng)時葉友德姐弟二人沒有上交?
退一萬步講,他們害怕惹麻煩的話,為什么不把那封信給燒掉呢?
說白了,留著那封信,就代表他們存著別樣的心思呢。
千萬別提什么親情。
都把他們姐弟當(dāng)成傭人用了,能有什么親情可言啊。
這樣還要上趕著貼上去的,就是早被資本主義花花世界的糖衣炮彈給俘虜了。
哎,高考疊加了居心叵測的海外關(guān)系,誰敢輕易放過這件事啊。
誰又能保證,這后面沒有什么驚天大陰謀?
今年可是頭回恢復(fù)高考。
怪誰呢?
老公安同情地看了眼葉菁菁。
怪她自己倒霉吧,誰讓她攤上了這么個爹呢。
白瞎了她這么靈光的腦袋瓜子,這么好的高考成績。
那你怎么不去死 想道德綁架誰啊
葉菁菁沒能離開公安局。
她被關(guān)進(jìn)了一間小單間。
平心而論, 房間的條件不算差,有床有電燈,還有桌椅。
桌椅上擺著一沓白紙, 外加一支筆。
女公安領(lǐng)她進(jìn)去,只丟給她一句話:“老實交代問題。”
那紙筆就是給她自陳罪過的。
但葉菁菁現(xiàn)在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屋子。
沒有火源, 她的眼睛盯在燈上。
椅子不是固定在地上的, 她拎起來,可以直接砸了燈。
她想把這房間砸個稀巴爛。
她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
葉菁菁跟困獸一樣, 在狹窄的屋子里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最后她深吸一口氣,拼命敲門。
等到門一開, 她也不管外面的公安臉色究竟有多難看,直接開口提要求:“我需要資料寫教案,高考真題集和教材, 就在省廣播電臺的值班室里。算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錢, 遞給女公安。
后者嚇了一跳:“你干什么你!”
“別誤會。”葉菁菁誠懇道,“要是你們懷疑我的資料里頭藏了什么秘密, 那就麻煩你去新華書店給我買一本高考真題集。”
女公安都傻眼了:“你你你,你用這個干什么呀?”
“寫教案啊,我每天都要給廣播臺錄課程。”
女公安簡直服了她了:“你現(xiàn)在還有心思寫教案?你應(yīng)該老實交代問題!”
“我沒有任何問題可交代啊。”
葉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