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菁不這么做,就是下三濫就是卑鄙,就應該被她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狠狠地唾棄。
陶春花惡狠狠瞪著葉菁菁:“你上班洗澡,違反勞動紀律!”
浴室負責人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她,趕緊笑著解釋:“沒有洗澡,這才剛下午呢,她們怎么會洗澡呢。”
是不是剛洗過澡,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薛琴也被唬得胸口一跳,看到陶春花就沒好氣:“陶科長,你抓考勤抓到這兒來了?”
結果陶春花原本眼睛里只有葉菁菁,聽了薛琴的聲音立刻看過去,頓時失聲驚呼:“你搞資本主義!”
好啊,不得了了,是要翻天了,居然燙頭發,搞資本主義那一套!
薛琴先是一愣,旋即立刻反應過來:“我這是為了工作需要,為了表演節目才燙的頭發。”
“表演什么節目?”
浴室的門簾又被掀開了,豐要武似笑非笑,“我怎么不知道,最近有文藝表演?”
葉菁菁看到豐要武跟著陶春花,還暗自吃了一驚。
嘖,難不成豐要武對劉向陽又變成了真愛?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不撇清關系,反正跟陶春花如此親密。
她就不怕陶春花認準了她這個兒媳婦,非要她嫁給劉向陽嗎?
豐要武還真不怕。
因為陶春花的偏執和遷怒,都是對下的。
對于和她同一階層的干部家庭子女豐要武,她非常能夠將心比心,只遺憾自己兒子劉向陽有眼不識珠,錯過了這么好的姑娘。
絕對不會想著,要豐要武去給她兒子端屎端尿。
她又沒瘋。
今天豐要武跟著跑過來,針對的目標不是葉菁菁。
這已經是跟她工作生活都沒關系的人,她才不會浪費時間。
她盯著的人是薛琴。
倒不是因為她選定的新人生伴侶,又眼睛瘸了,看上了薛琴。
她這回純粹是為了個人事業發展。
紡織廠每年都會評優。
按照正常情況,今年這個優秀團干部,毫無疑問,會花落豐要武。
畢竟放眼三個紡織廠,誰家團干部都比不上她年紀輕輕,是技術員,又是工農兵大學生。
可誰曾想,1977年都走了大半時間了,到了秋天,同樣家庭背景深厚的薛琴會突然間變成團干部。
本來這事并不可怕。
背景相當的情況下,大家各憑本事好了。
薛琴她剛當上團干部,能拿出什么成績跟她一較高下?
但偏偏紡織三廠的工人夜校異軍突起了,直接成為了全市乃至全省,都家喻戶曉的存在。
薛琴也成功地入了領導的眼睛,變成了廠里心照不宣的青年干部培養對象。
這就不由得豐要武不緊張了。
往上的臺階都是狹窄,她現在慢人家一步,后面就會越來越落后。
她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可薛琴的家庭背景又決定了,豐要武沒辦法暗地里沖人家下黑手。
她只能走陽謀路線。
她來紡織三廠送文件的時候,禮貌性拜訪陶春花,聽說了薛琴曠工的事兒,她能不激動,能不立刻跑過來,想抓住機會嗎。
沒想到蒼天不負苦心人,居然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曠工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只要工會領導愿意配合,薛琴哪怕幾個月不上班,都沒什么大不了。
但燙頭發,走資本主義道路就不一樣了。
這是妥妥的資本主義作風啊!
別說團干部了,一個普通的共青團員這么做,都要被開除團籍的。
豐要武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薛琴的腦袋,輕啟朱唇:“什么時候有文藝表演了,我這個總廠的居然都沒聽說過。”
呵,少t信口開河了。
都是干部子女圈子里頭混的。
她薛琴知道文工團,一封介紹信帶五六個人過去燙頭發的事。
她豐要武會不知道?
現在看著薛琴的卷發,豐要武愈發覺得自己這位優秀團干部,實至名歸。
起碼她不會膚淺到,為了愛漂亮趕時髦,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燙頭發。
薛琴對上豐要武的眼神,就心里頭一個咯噔,頓覺大事不妙。
但她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立刻毫不客氣:“我們紡織三廠工人夜校,自己搞文藝表演,來慰問廣大職工,沒規矩非要向總廠匯報吧。”
言外之意,你一個總廠的人,爪子不用伸得太長。
豐要武一噎,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回。
陶春花不愿意放棄這機會,在旁邊不陰不陽道:“喲,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啊。今天跟你們工會的方主席一塊兒,也沒聽她說這事兒。”
薛琴心中警鈴大作,害怕兩邊說穿幫了,瞬間也遲疑起來。
葉菁菁卻不假思索:“我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