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劉向陽一直沒有放棄對葉菁菁的追求。
說到底,她跟劉向陽,其實根本不算是對象。
故而,哪怕她現(xiàn)在放棄劉向陽了,外人最多嘴兩句,也不能說她有多大的不是。
相反的,她還可以借這件事情踩劉向陽一腳,往自己臉上貼金。
看看,就是因為劉向陽不知好歹,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錯過了她這個有福之人,所以才遭受不幸。
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豐要武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也沒用。
她只能指著葉菁菁,氣急敗壞道:“漂亮話誰不會講,口號喊得比誰都好聽。你要這么大公無私,你怎么不下鄉(xiāng)去嫁給農(nóng)民呀。說白了就是嫌貧愛富,裝什么裝??!”
葉菁菁嗤之以鼻。
姓豐的這是在玩偷換概念那一套,想騙她跳火坑呢。
可當代女大學(xué)生做人的第一原則就是:絕不內(nèi)耗,永不自證。
“哎呦,真想不到啊。原來在你豐書記的眼里,女同志的人生價值,除了嫁人就沒地方體現(xiàn)了?
女同志除了是妻子,就不能有其他身份展現(xiàn)價值了。我們新中國婦女創(chuàng)造的輝煌,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啊!”
“就是!”
田寧跳出來,支援自己的小姐妹,“你這么急著嫁人,自己去嫁啊。真誠地祝你嫁個大官,不然憑借你自己的能耐,靠自己奮斗的話,也沒機會更上一層樓了。left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病區(qū)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豐要武氣得臉紅脖子粗:“你!”
“我怎么了?”田寧毒舌起來,也是說遍全廠,鮮逢對手,“我祝你嫁個條件好的男人,還有錯了?哦,不好意思啊,原來你是人格高尚,就是想給那些陷入困境的男青年一個溫暖的家。”
紡織工人們簡直笑瘋了,病人家屬也是一陣接一陣的笑。
陶科長在震天的笑聲中,走進了病區(qū),看到這架勢,疑惑不已:“怎么了,要武?”
不等豐要武開口,旁邊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積極幫忙總結(jié):“哦,這個短頭發(fā)的姑娘看不上你兒子了,準備另外找條件好的。想把你兒子塞給這個長頭發(fā)的姑娘,可惜人家也不要?!?
病區(qū)里再一次發(fā)出哄笑聲。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曲解:“哎,你瞎講八道,剛剛這個短頭發(fā)的姑娘不是說了嗎,她不喜歡條件好的,她就想找困難戶。同志哎,你放心唻,你兒子不管怎樣,都是有人要的?!?
葉菁菁的德行也不是很高,趁人病要人命,故意沖著豐要武微微笑:“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我從來沒想過靠嫁人來過好日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的未來,我自己去奮斗?!?
跟廠里談判 集體代表誰的利益?……
葉菁菁說到做到。
她都沒在醫(yī)院食堂吃早飯, 直接跟著大部隊回紡織廠去了。
謝廣白今天還得去給飯店的人上急救培訓(xùn),和他們一道走出了醫(yī)院大門。
等公交車的時候,突然間有人想起來問:“劉向陽真癱了嗎?”
“那還有假。”她旁邊的工人分析得頭頭是道, “你看豐要武以前一直追著他,死活不撒手的?,F(xiàn)在豐要武都不要他了, 那他肯定是好不了了呀?!?
說實在的, 大家挺佩服豐要武的心理素質(zhì)的。
不管劉向陽怎么冷臉,怎么追著葉菁菁死活不放棄。
豐要武都不當回事, 繼續(xù)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走。
她好象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篤定了, 無論劉向陽如何鬧騰,最后都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現(xiàn)在,劉向陽是翻不動了, 只能乖乖躺著了。
可惜她不稀罕了。
最開始詢問劉向陽的紡織工, 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劉向陽也怪倒霉的,年紀輕輕就癱了?!?
要說愧疚的話, 在場的工人還真沒有,大家只是遺憾而已。
畢竟這件事情就像踩踏一樣,要怎么斷定兇手?
終于有人想起來,大夫就站在他們身邊。
田寧好奇了一句:“謝大夫,劉向陽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
謝廣白搖搖頭,十分審慎:“不好說,看后面恢復(fù)吧?!?
其實如果是偏癱的話,后面還是可以靠針灸的改善的。
他爺爺有個老病號, 就是腦出血的后遺癥,偏癱。
后來持續(xù)扎了大半年的針,他情況好轉(zhuǎn)了很多, 身體都恢復(fù)知覺了。病人和家屬特別高興。
但謝廣白不打算多這個嘴,做這個推薦。
擺明了劉家父母對他沒好臉,估計他說什么,人家都會覺得他別有用心。
公交車來了,謝廣白跟著他們一道坐車去紡織廠。
因為昨天傍晚,他把自行車丟在紡織廠食堂門口了。
大家跟他打完招呼,趕緊沖到食堂吃早飯。
今天他們還得加油,趕緊把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