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哄而上,簇擁著公安和盧少婷往外走。
葉大姑還想伸手拽女兒,徹底惹毛了公安:“你有完沒完啊,你再這個樣子瞎鬧的話,把你一塊抓走。”
嚇得葉大姑手更被火燒了似的,立刻縮回頭。
大部隊又趕緊往前走。
一直到了巷子口,一輛大卡車橫擋著。
葉友德從車上跳下來,手上拎著兩只雞,看到盧少婷,就興高采烈道:“少婷,你看舅舅給你帶什么了?今天給你燉雞湯補補……哎,這怎么回事呀?菁菁,這什么意思呀?”
嘖,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王奶奶冷笑:“什么意思?你喊菁菁干嘛?你有你的寶貝外甥女兒就夠了呀。還什么事呢?賊偷了菁菁的工資、糧票和高考復習資料,我們現在抓賊去派出所!送去蹲大牢。”
盧少婷一個激靈,終于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立刻帶著哭腔央求:“舅舅,你救救我呀。”
她不要被當成小偷抓起來。
她夏天時下館子,碰上一個小偷偷了人家30塊錢,被當場抓住了。
后來,她聽說那小偷被判了三年強制勞動。
她拿的可是30塊錢,外加20斤糧票,和一大沓子復習資料。
到時候,她肯定被判不止三年。
她上輩子坐夠牢了,她這輩子死也不要坐牢。
葉友德雖然搞不清楚事情始末,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包庇外甥女兒。
他怒斥葉菁菁:“你瞎鬧騰什么啊?哪里來的偷錢。錢跟糧票,都是我給少婷的。”
公安錯愕地瞪大眼睛,這又是怎么回事啊?
筒子樓的人則快氣瘋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偏心的呀,欺負自己的女兒來討好外甥女兒。
這人當真是有大病。
葉菁菁都不想看葉友德,這種垃圾,多看一眼都會害眼病。她勾起嘴角,嘲諷地似笑非笑:“是這樣嗎?”
葉友德不假思索:“當然是這樣。”
葉菁菁笑容更深了:“那好,請問你是何時何地,把錢跟東西交給盧少婷的,具體又給了些什么?”
盧少婷剛想開口說話,被王奶奶毫不猶豫地用手帕堵住了嘴巴。
以為大家伙兒傻嗎?當著大家的面都想串供,做夢!
葉菁菁則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呃,王奶奶在這塊手帕,先前是用來給她擦眼淚的。
可人哭得稀里嘩啦的時候,都是涕淚齊下。
所以這塊手帕——
嗯,其實沾了不少她葉菁菁擤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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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送他去坐牢 斷絕父女關系
葉友德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卻一口咬定,錢和糧票還有復習資料,都是他拿給盧少婷的。
筒子樓的鄰居們可不買賬。
你要發神經欺負菁菁, 大家伙兒都看不下去。
“你給的,你什么時候給的?你這段時間都沒回家, 你怎么給啊?”
葉友德臉漲成了豬肝色, 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一陣語塞,支支吾吾道:“誰, 誰說我沒回家的?你們沒看到,不代表我沒回呀。”
葉菁菁只抓重點:“那你說, 你是哪,天什么時候回的?行了,你也別扯了。我們現在就去運輸公司問問看。”
“對對對, 一把年紀的人了, 別想張嘴就撒謊。”
人多力量大,筒子樓的鄰居們根本不給葉友德辯解的機會, 直接押著他。
騎車來的人,繼續騎自己的自行車。
沒車的,都呼呼啦啦上了卡車。
葉友德甚至連手里抓的兩只雞,都來不及送進大雜院,就被迫開著車子去了運輸公司。
到了公司,公安一查,好家伙,葉友德從國慶節過后, 就會公司派出去跑長途了,今天才回來的。
負責跟他班的二愣子,中途下了車回家, 現在又被拎到公司,證明葉友德的行蹤。
二愣子賭咒發誓:“我們中途根本不可能回來的,跑什么路線,什么時候到什么地方,都是定得死死的。”
大卡車又不是開出去玩的,運的貨一天都不能耽擱。
葉菁菁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請問你前天是怎么回西津的?夢里回的嗎?”
葉友德惱羞成怒:“你怎么跟老子講話呢?老子把你從小養到大,就是讓你這么跟我講話的?”
“你配嗎?你配說這種話嗎?”葉菁菁冷笑,“從小到大是我媽養的我。你們一家子吸血鬼,不要臉的畜生!”
葉友德勃然大怒,抬起胳膊要打她,被公安一把扭住:“你發什么神經啊,你想干嘛?”
當公安這么長時間,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見過。
但像葉友德這樣腦袋瓜子不清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