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是不是有“偷”的嫌疑?咳,往開里想,醫(yī)生也是勞動人民嘛。
美國醫(yī)生又怎么樣?美國醫(yī)生就不是勞動人民嗎?
謝廣白深感佩服,還能這么洗?
葉菁菁理直氣壯:“美國政府剽竊的東西多了去,大名鼎鼎的1903步槍,不就是抄的毛瑟槍嗎。被人家告上法庭,勒令賠錢。再說了,起碼咱們從來沒說過這是我們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們一直都說是美國醫(yī)生的發(fā)明。”
人微言輕,能管住自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葉菁菁直接切入下一個話題,她從口袋里掏了一百塊,遞給謝廣白:“這個,分給你的。”
謝廣白滿頭霧水:“什么意思?”
“你借給我的《數(shù)理化自學(xué)叢書》,我們不是自己刻蠟印刷了嘛,賣了九百六十塊錢,分你一百。”
“什么?!”謝廣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賣錢了?”
葉菁菁奇了怪了:“為什么不能賣啊?白紙、蠟紙、打字機、油墨、人工,哪個不要花錢?去書店買書難道不要錢嗎?那印刷廠和出版社怎么活下去呀。”
“好吧。”
謝廣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但是——
他把一百塊錢推回去,“我又沒干什么,我不能拿這個錢。”
“什么叫你沒干什么呀!”葉菁菁強調(diào),“你可是提供的最值錢的東西——學(xué)習(xí)資料。沒你的書,我們根本沒辦法印刷。”
謝廣白還是接受不了:“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要不這樣吧——”
他從一沓鈔票里頭抽了兩張十塊錢,又摸自己的口袋,找零鈔還回頭,“就當(dāng)我把這套書賣給你了,多少錢買的就多少錢賣給你。”
葉菁菁堅決不肯收:“此一時彼一時。鬧饑荒的時候,一副金耳環(huán)也就能換兩個饅頭而已。”
謝廣白哭笑不得:“可現(xiàn)在又不是鬧饑荒。”
葉菁菁卻一本正經(jīng)地背起了高爾基的名言:“我撲在書上,就像饑餓人撲在面包。一個道理呀。”
她又把錢推過去,“真的,你不收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請你幫忙了。”
謝廣白當(dāng)真無語極了。
“我不要這個錢,也不代表我不給你幫忙啊。你干嘛這么生分呢?咱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就因為是朋友,所以不能老是占你便宜呀。哎哎哎——”
葉菁菁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我想請你幫我買這些材料,我們夜校的物理老師,答應(yīng)幫忙組裝錄音機。”
謝廣白不能不接她的話茬,奇怪道:“你要錄音機干什么呀?”
總不至于是為了學(xué)英語吧。
葉菁菁的英語水平,直接上外國語學(xué)院都沒問題。
“為了方便講課。”
她解釋了一遍原委,將寫了材料的紙攤在謝廣白面前,“這些東西,能買到嗎?”
謝廣白看了一圈,抬頭問她:“你急不急?你要急的話,直接買現(xiàn)成的錄音機吧。這些材料,得慢慢淘換。”
“多少錢?”
“大概三百塊錢一臺。”
“好!”葉菁菁痛快點頭,“能買到的話,我要兩臺。”
謝廣白驚訝了:“為什么要兩臺呀?”
錄音機又不是吃的。
葉菁菁的圓眼睛笑成了月牙:“另一臺給我們夜校的數(shù)學(xué)老師用啊,這樣一天排六堂課都沒問題。”
至于教物理的趙老師,嗯,分他一百塊錢,算是租用他錄音機的租金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總不能因為人家自備了,就叫人家趙老師吃暗虧吧。
謝廣白點頭:“也行,我們今天動作快點,下午早點去買。”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鋼鐵廠食堂吧。”
謝廣白關(guān)了房門,跟葉菁菁一道下樓去。
剛到樓梯口,他們就迎頭碰上個戴著眼鏡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
大早上的,眼鏡大哥竟然一腦門子的汗。
他看著謝廣白,立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白,幸好你在家。走走走,帶我去找到個葉菁菁,馬上。”
啊?
被cue到的人一臉懵,這是咋回事兒?
大哥,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呀。
值得發(fā)表 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在謝廣白認(rèn)識他, 但謝大夫同樣滿臉懵:“怎么啦?老唐,出什么事了?”
“那個氯堿工業(yè),電解飽和食鹽水, 制備燒堿、□□和氫氣,那個文章, 葉菁菁寫的, 走走走,咱們?nèi)フ宜? 讓她說說清楚。哎——”
老唐不認(rèn)識葉菁菁,看著人家年輕姑娘跟著謝廣白從家里出來, 立刻八卦,“喲,這是什么時候給我找的弟妹。”
謝廣白一整個大無語:“瞎說什么呢, 人家一早上過來找我爺爺調(diào)整藥方的。”
葉菁菁聽到這兒, 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
這位老唐大概就是謝廣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