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臉頰,掌下肌膚火辣辣的疼:“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娘娘何必對這樣一個薄情寡性的男人念念不忘?”
群青未曾喜歡過男人,她是真的不明白,楊芙和韓婉儀,為何遇到感情之事,就變得如此失態,否則她就躲開了。
遠處,蕭云如和陸華亭本在說話,見韓婉儀動手,都是一怔。蕭云如問:“可要本宮去看看?”
她的奉衣宮女說:“婉儀娘娘為人聰明,又懷有龍嗣……娘娘最好不要干涉。”
蕭云如頷首:“在宮中做奴婢,確實委屈了些,不過等做了宮官,就不一樣了。”
雨霧背后,群青捂著臉頰,陸華亭將目光收回,破天荒地沒有反駁:“王妃既然打定主意,還要讓旁人出題嗎?”
蕭云如道:“長史看著出題就是。”
陸華亭頷首,扶著蕭云如上了車攆,蒼白的手握緊傘骨,帶著竹素和狷素走入林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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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婉儀此時冷靜下來,身子晃了晃,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她大好的年華進宮救韓家,卻是被所有人背叛,顯然遭受了重創。
她不是蠢笨的人,那梅花章、許郎君、庶妹確有其事,細想一下就知道一切有跡可循,絕不可能是群青編出來的:“你是誰的人?你要做什么?”
“太子殿下憐惜娘娘的境遇,特地沒有讓奴婢揭穿娘娘的謊言。”群青垂眼道,“只是娘娘日后若肯忘卻許郎君和韓家人,在宮中為自己而活,可以與殿下常常來往。”
“原來是太子的人……太子想利用本宮,怎稱得上為自己而活?”韓婉儀冷笑,半晌,又將手放在腹部,“又何況,本宮現在還帶著這個不知如何處理的孩子。”
群青明白她的意思,韓婉儀上次嫁禍楊芙不成,這承載帝后期許的“龍子”還揣在身上,每裝一天,危險就多一分。
“青娘子聰慧伶俐,你我打個賭:倘若你能想到法子,幫本宮處理掉這個孩子,又不惹圣人生氣。本宮就與太子結盟,怎么樣?”韓婉儀望著群青。
“好,奴婢答應娘娘。”群青從囊袋中取出一物,捏了一下,只聽一聲鳥鳴沖上天際,花瓣落在兩人肩頭,原來是只自制的鳴鏑,“我若找到時機,便放鳴鏑,請娘娘聽到這個暗號,過來找我就是。”
“本宮今日沒有打算毀你考試。”韓婉儀在群青身后說,“給你幾天時間,自己去練練吧,下半場還來得及。”
群青已沿回廊走到高處。她沒有帶傘,只得在檐下避雨,遠遠看見寶姝和崔瀅兩人從宮道走向鸞儀閣。
雨越發大起來。
恰好崔瀅進宮,寶姝便從閣子中拿了信,托她帶到宮外,交給她母親謝夫人:“如今寶安公主失勢,她這個脾氣,我當真一天也忍不下去!還請謝氏族人憐惜我,若這次考不上,將我調出去。”
崔瀅在泥濘中行走,面上不悅:“你阿爺不是在朝中嗎?”
“我在隴右謝家長大,長安局勢穩了才回來,和阿爺不親近,且阿爺對我只有寵愛,卻并不栽培。”寶姝道,“他只栽培我阿兄,好像有點看不起我似的,越是如此,我才越不要靠他!”
崔瀅無心聽她抱怨,拿了信裝塞進口袋,只盼早點回家。這時,有個小宮女喊叫寶姝的名字,叫她去核點名冊,雨大聽不清,寶姝跑去應答。
崔瀅無意中摸到腰間,心下一涼。她的令牌不見了!
可能是方才掉在了路上,她捏著鼻子,提著裙子走到剛才經過的水塘邊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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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落葉與雨水泥濘在一處,十分濕滑,身后有一只手推住她的肩膀,崔瀅撲通一聲便栽進水塘中,然而那聲音也掩蓋在雨聲中。
崔家的車馬候在承安門外。因為崔二娘子性格跋扈,車夫、侍女都在門口淋雨候著,誰也不敢去催。
直從中午等到了傍晚,也不見人來,才慌張上奏。
宮中派金吾衛連夜尋覓,沒找到崔瀅。
直到翌日清晨,白水塘之中,漂浮起一具被泡得腫脹難辨的尸首。
“大兄, 宮內傳來消息說,二娘找到了,在……在芙蕖塘里。”肆夜樓廂房內, 崔生彬給崔佇帶回了消息。
崔佇把手中玉杯捏碎了, 臉上布滿陰翳。
崔家適逢多事之秋,這時候又死了崔瀅,無異于火上澆油。
“好端端的,怎么進了一趟宮就出事了?”崔好道,“她是去應選的, 宮里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尚服局說了, 二娘出事時選試早已結束, 其他娘子全都回家了, 宮外參選的貴女們,無詔無令不得在宮中逗留,二娘是違律往深宮里走, 所以他們無法看顧, 也不好聲張。”
“她去后宮干什么?”崔佇問。
“還不是孟家那個寶姝, 托二娘去拿信。”崔生彬悲著臉, 把一封濕噠噠的信放在桌上, “中途, 寶姝被一個小宮女給叫去說話,那小宮女刑司也問過, 不過是正常交接內務,誰承想,只幾句話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