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上半年,柳逢青在想那時候關明月的“報復”計劃是不是已經啟動?
他插問:“你家有沒有少過什么東西?比如……關明月來過走了之后,什么鍋碗瓢盆門禁卡之類的東西不見了?”
周謙瓴抬眼看向柳逢青,覺得理工男挺抽象的,阿月怎么喜歡這一款……
他絞盡腦汁,過半晌還真想起來,起身去置物架上小格子里找東西:“噢,有個東西跟她有關。我女朋友說是阿月落在這里的,一串鑰匙。她回瓷都前打電話跟我提到這個,也跟家里的工人打過招呼,如果阿月過來取,就從格子里拿。”
說著,他從格子里取出一小串鑰匙:“在這兒,我沒怎么回過江城,把這事都快忘了,看來她沒來取。”
姜近湊到跟前接過鑰匙放在手心里仔細打量。
三把鑰匙中,兩把幾乎一樣,偏小一點,另一把大一點,鑰匙環上還有個彩色獨角獸卡通掛件。
周謙瓴指著那兩把小一點的說:“那兩把應該是防潮箱鑰匙。”
“防潮箱?”
周謙瓴解釋:“放攝影器材的,這個品牌的箱子質量和設計都比較好,我有一樣的防潮箱,同款鑰匙。”
姜近指著另一把單獨的:“那這把呢?”
周謙瓴搖搖頭:“這把不知道。”
“等等,我拍個照問問。”姜近回到會客區把鑰匙放在茶幾上拍照發給秋朗。
追加一條微信:[快幫我比對一下這是什么鑰匙,阿月留下的]
秋朗給她回了個ok表情包。
姜近抬起頭,周謙瓴和柳逢青也回到會客區坐下。
周謙瓴接著說:“我應該一到江城就主動聯系她,唉……怎么會抑郁癥呢,一點風聲也沒聽見……”
雖然你忘了聯系,但你已經聯系不上她了。
姜近一邊想,一邊覺得實在蹊蹺,既然他們是還不錯的朋友,為什么阿月把周謙瓴也給拉黑了?
“阿月落下這把鑰匙,具體是幾月份的事情?”姜近追問。
周謙瓴蹙眉想了一會兒,放棄,拿出手機操作:“我搜一下聊天記錄。”說著搜索了關鍵詞“阿月”,把找到的聊天記錄展示給姜近看。
“是去年8月19號。你看,這是我女朋友當時給我發的照片,當時她在高鐵上,鑰匙是工人打掃時發現的。喏,她說,應該是18號晚上落下的。她跟阿月聯系了,阿月說改天來拿。”
姜近不僅看了對話,還記住了周謙瓴女朋友的微信頭像。
回頭可以再看看阿月手機里有什么線索。
這時,秋朗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找同事幫忙在庫里搜索了,那是江小倉迷你倉庫的鑰匙,上面有編號,我聯系過租賃公司,地址發你了。”
姜近正低頭查看地址信息,周謙瓴家門禁突然響了。
主人去玄關處與辨認來客身份,發出“嗯?”的一聲,開鎖的同時,回頭對兩人說:“云開來了。”
兩人面面相覷,柳逢青問姜近:“你叫他來的?”
姜近:“怎么可能!”
這兩人同時把懷疑的眼神投向周謙瓴。
周謙瓴思路清晰:“看我干嘛?和他結婚的又不是我。”
柳逢青像墻頭草,又看向姜近。
在宋云開進門之前,三個人隱約都悟出他上門的意圖,好像是……查崗查哨?
周謙瓴開過門,把宋云開迎進來。
不速之客一雙笑眼,精準鎖定姜近:“咦?你怎么在這兒?我剛想點事來找謙瓴商量,怎么大家都在啊!這是在聊什么呢?”
說實話,演技十分拙劣,可能因為他演都懶得演,編不出能讓人信服的借口。
姜近眼下不想跟他較真,更不想耽誤時間,給他瞧瞧手里那串鑰匙:“秋朗說關明月有些遺物還沒處理,但鑰匙在周總這里,所以現在我們拿了鑰匙正要去倉庫。”
原來如此,是關明月讓姜近和柳逢青聚在一起,合情合理。
宋云開意識到自己神經過敏了,為了掩飾心虛,加倍熱情地高聲招呼眾人:“那還傻站著干嘛?快走吧!”
誰邀請他了?
他還反客為主。
姜近經過他身邊從另兩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剜他一眼,另兩人聽得見的語氣依舊平如常:“別耽誤你找周總商量正事,路上聊吧。”
她已經率先走到前面去,宋云開沒敢
貿然緊跟,落后了兩步說:“噢,那我和謙瓴一個車,你和大柳一個車,兩輛就夠了。”
這安排太古怪了,明明你們兩夫妻。
柳逢青朝宋云開瞪大眼睛,無聲做口型“why?”
宋云開從背后指指姜近,在指指自己,做了個抹脖子動作,吐了舌頭。
柳逢青幸災樂禍搖搖頭,越到前面去開車了。
倉庫在東城區外環,是本市連鎖經營的一家迷你倉,在各區都有倉庫,阿月看起來只是就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