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凌晨宋云開睡不著,又抹不開面子呼叫章凜來送他,便偷偷用手機app叫了輛專車送他到錦湖苑,在三點把韓銳從床上拉起來陪他喝酒,控訴姜近的罪行。
關于罪行這部分,韓銳稍作停頓,覺得不可聽信一面之詞,詢問當事人:“他說你是處心積慮只想睡他的渣女,走腎不走心,這和事實對得上嗎?”
又惡人先告狀。
姜近猜到他肯定對自己沒什么好評,平靜地說:“我們老實人不干這個。”
韓銳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我看著也不像。”
“那你們到底在鬧什么?”盛致追問。
姜近撓撓頭:“額……在項目管理和協(xié)作中顆粒度沒有對齊,戰(zhàn)略目標和執(zhí)行步驟存在差異,執(zhí)行結果與預期目標不匹配。”
韓銳:“…………”
盛致:“他追你你沒接受啊?那對他自尊心打擊是有點大哦。”
韓銳很崇拜地看過來,感慨自己身為abc,中文還是不夠精進。
只可惜宋云開沒留給他太多時間學習美好的中國話,韓銳只要離開他超過五分鐘,他就要開始四處搜尋,哪怕知道他在浴室洗澡,超過三十分鐘也會被頻繁催喊,這幾天來一直如此,這就是盛致不得不打電話讓姜近來把人領走的原因。
宋云開逛到前廳,看見正與主人夫妻交談的姜近,立刻黑了臉,沉聲道:“你來干什么?我現(xiàn)在不想見你。”
“你不想見可以去儲藏間躲著。”盛致發(fā)話。
考慮到這是別人家,別人朋友上門他也沒立場趕人,宋云開頓時氣焰減了一半。
這五天來他雖然酒精攝入量嚴重超標,但這會兒在兩輪酗酒之間,正巧清醒著。
他穿著棉質黑襯衫、黑西褲,衣袖挽到小臂中間,大敞領口,不像他平日的著裝風格,也不是他的尺碼,估計是韓銳的衣服,他穿起來過于緊繃,胸肌結實而飽滿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
但臉上有胡茬,眼圈也有點深,有種精致又頹廢的混搭感。
姜近不禁心里感慨,帥是真帥,可惡也是真可惡。
她語氣很平常,毫無責備的成分:“你怎么這么長時間還在生氣?”
“什么叫‘這么長時間還生氣’?”宋云開聽不得這種火上澆油的話,“你這么長時間里做過值得我諒解的事嗎?”
“你跟我斷聯(lián),我能做什么?”
“你看你的表情,你想過做什么嗎?你永遠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表情少皺紋少,心胸寬廣身體好。”
“好好好,我無理取鬧你心胸寬廣,”
宋云開端著架子,微微點頭:“盛致韓銳你們在場,正好當個判官,最好替我發(fā)個朋友圈發(fā)聲‘天啊!我朋友竟深陷煤氣燈操縱’。”
“哇。我的能力已經(jīng)從pua升級到煤氣燈操縱了。”姜近平淡地表達驚奇。
宋云開向判官告狀:“你們看她又在吹狗哨了!”
姜近:“長期挑刺找錯攻擊我的好像是你吧。”
宋云開:“我什么時候攻擊過你?”
姜近扳著手指數(shù):“你罵我小浮尸、氽江浮尸、小黃鴨。”
韓銳按捺不住好奇心:“打擾一下,小黃鴨也算罵人?”
姜近耐心給他解釋:“維港漂的小黃鴨,也是浮尸。”
韓銳閉了閉眼,你們一個敢罵一個能懂也不需要什么語言學顧問了。
盛致早已聽得眉頭緊蹙,對宋云開說:“你的嘴是管制刀具,以后謹慎使用好吧?”
第一輪,以宋云開被判官警告而告終。
宋云開爭辯:“你們不懂煤氣燈效應,我之所以看起來瘋是因為我深受折磨,我生氣需要發(fā)泄。”
姜近:“所以你為什么這么愛生氣呢?”
宋云開:“人不被氣就不會生氣,望周知。”
盛致說了句公道話:“但姜近接替我去君騰之前你就愛罵愛瘋,瘋是你的本色。”
宋云開怒不可遏地指向姜近:“因為她對我的折磨長達十幾年,一直讓我自我否定自我懷疑!”
盛致:“既然是這么不健康的關系就應該在十幾歲結束。”
宋云開沖著姜近質問:“所以你到底為什么又要進君騰到我身邊來迫害我呢?”
一時間,上百平的空曠大廳里鴉雀無聲。
姜近問了問自己的潛意識,坦誠答:“因為我有點喜歡你……一部分的你。”
宋云開張了張嘴,沒接上話。
姜近繼續(xù)說:“有時候感覺很吸引,有時候又會排斥,理智考慮我知道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在這方面我有點矛盾,沒想到會迫害誰,那不是我的初衷。”
客廳里比剛才更靜。
靜了長長的幾秒。
宋云開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嘆詞:“操。”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保證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搬回柳岸里,公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