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弊衔餮b想確保秋朗出門后不會報警,至少要“送”到車邊。
且不說這條件姜近答不答應,周子軒先無能狂怒:“不許放人!”
正插在鬧僵的當口上,有人推門進。
姜近警惕身后,靠墻拖著周子軒往包廂內挪了挪,看清來者樣貌。
那男人身形高大,黑襯衫開個深v領,versace的花西裝,背挺胸大,氣度相當壓迫。
估計是周子軒的救兵。
他那邊人越來越多,姜近胃里灼燒,握著破酒瓶的手心滲出汗。
男人掃一圈包間,對局面心里有了數,向姜近這邊踱步靠近:“怎么玩得這么刺激啊周公子?”
姜近盡力保持鎮靜:“別過來。”
咬字清晰,但聽得出一絲醉態,有點舌頭跟不上意識。安靖宇停了一步,也做了個平息手勢,先自報家門:“我是金越的安靖宇,嚴格說,這是我的場子。”
接著他又說,“你是姜近我知道,宋總是我拜把的哥們。今天在這兒和周公子鬧了點不愉快,我有責任來調節,一定要保證你們雙方的安全……”
姜近并不信他,語氣敵意地打斷道:“剛才我在下風的時候你在哪兒?”
安靖宇被問住,叉著腰笑起來有些痞氣:“對不起,來晚了?!?
姜近指著周子軒脖子的手又追加點力,增添要挾砝碼:“秋朗,快走,安全地方報警?!?
報警?這里每個人、這個會所都會有麻煩。
安靖宇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繼續邊說邊向姜近靠近:“姜近,你相信我,我唯一的目的只是保護你?!?
“別過來!站?。∧阍龠^來我會殺了他。”
“殺吧。”安靖宇完全不按套路,腳下一點也沒放慢,“殺他不關我事?!?
眼見威脅失效,姜近眼睛通紅,只能先救一個:“秋朗,快走!”
話音未落,安靖宇已經逼到面前。
滅頂的酒精與腎上腺素把人的情緒推向巔峰,超過了神經所能承受的極限,下一秒,姜近腿一軟,倒下去。
安靖宇眼疾手快,一手從她手上接下鋒利的酒瓶扔給身后的跟班,一手攬住她的腰把人打橫抱起來。
“開車來送人去醫院?!彼诔聊诤蠓降囊粋€黑壯男,“阿毛送一下周公子。”
周子軒腿也軟了,滑坐到地上摔了個屁墩兒,像攤爛泥似的收拾不起來。
但安靖宇言出必行,毫不在意。
。
姜近睜開眼,視線模糊,好半晌才聚焦。
醫院病房,看開間至少是個私立級別,坐在一旁的人是安靖宇。
看清的瞬間,她神經又一緊崩,下一秒,安靖宇沖她咧嘴笑起來。
這人笑起來時真難看,一口潦草的亂牙,本來挺好一副身板,他適合扮高冷硬漢不茍言笑。
姜近沒給他好臉色,艱難地起身,意識還有些渙散。
安靖宇主動開口:“姜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可救過你不止一次命。”
姜近淡然:“沒聽說送進醫院就算救了命。秋朗呢?”
“放心,安全到家。我的車還是第一次進公安大院?!彼D了頓,“周子軒那邊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找你麻煩了,除非他以后不想進全江城的夜店?!?
姜近忍不住翻個白眼,夜店大總管,被他虛張成八十萬禁軍教頭似的,不過一物降一物,周子軒那種人還就怕這招。
安靖宇又咧嘴笑,姜近覺得??礆埲?,把視線移開。
“前年9月26號晚上,西郊瑞禾院4號別墅。想沒想什么?”安靖宇提醒。
姜近困惑地看過來,沒接話,不明白他提及那事的意思。
兩年前那陣姜近忙一個臥底調查,打入微商內部做祛斑護膚品,因為在分享會上表現活躍激情澎湃,取得了當時品牌投資人——也就是傳銷頭頭孟洋的信任,在組織內部迅速做到了骨干。
但因為系列報道是逐步披露的,幾篇專題追蹤在信息時報上復議刊登就得到巨量轉載,熱度很高,自然也引起了微商傳銷組織的警覺。
隨著信息報曝光的內容越來越接近組織核心機密,孟老板對骨干產生了懷疑,甚至在幾次高層會議中直接突擊搜查,但都一無所獲。
原因很簡單,姜近記憶力出眾,根本不需要在包里暗藏什么錄音筆和記錄材料。
臨近調查尾聲,孟洋已經久不出現。正在姜近準備逐步退出的時候,秋朗的朋友
找上門來,他們正在偵辦這個案件,希望她協助調查。
孟洋雖被限制出境但杳無音訊,使得最后的收網受阻。
等到炎熱的夏季即將過去時,姜近接到了微商組織的通知,邀她參加小范圍聚會。她有強烈預感,這是孟洋出現的最后機會。
那一夜,可謂驚魂一夜。
傳銷組織已成驚弓之鳥,途中變更了兩次聚會地址,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