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身體空白,沒有絲毫咒力流淌,和大街上不會產生咒力的死物一樣。
他下意識走近幾步,然后看到那個人有著一頭被打濕的半長黑發,身上穿著他親手為其換上的高專校服。
“嘻嘻嘻嘻嘻嘻——”
嘩嘩的雨聲取代了五條悟說出的話,他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發出嘲笑。
拖著輕飄飄的身體,他踩著泥水走上去,那個陌生人見他過去,連忙往旁邊移了一腳。
夏油杰的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相互對稱的小點分布在傷疤兩側,這是羂索寄生的標志。
五條悟陷入長久的寂靜里。
頭頂傳來那個陌生人的聲音,對方嗓子有些啞,像是感冒了,先是打了個噴嚏,然后帶著僵硬的安慰的語氣說:“被一個詛咒師寄生了,你是他朋友吧?該帶他回去了。”
她也要去找逃跑的羂索了。
就在轉身之時,蹲在地上的青年單手托起摯友的身體,另一只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跟我一起回去!”
——
牧野千禾覺得這周目的五條悟有點怪,不,不止五條悟,連這個世界都很奇怪。
具體表現在,五條悟安頓好夏油杰的尸體后,就去總監部大鬧了一通,這個鬧不是用垃圾話攻擊,氣得那些爛橘子當場超度,而是當著那些高層的面,放了個大招。
爛橘子們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重傷。
然后五條悟囂張地宣布:老子叛逃了!
牧野千禾看著這一系列事件如同一場臨時的暴風雨,短短一天就已經落幕,而后臺的臺柱子光明正大換了人。
現在的咒術界由五條悟當家。
就離譜。牧野千禾瞳孔地震。
咒術界最強叛逃更沒叛一樣,照樣住在高專,大搖大擺去逛街,有時候在其他咒術師驚恐又憧憬的目光下就個場,倒也沒有御三家的人上門找麻煩。
開玩笑,最強咒術師誰敢惹,沒看到總監部血肉橫飛的慘狀么?
能被找到的兩面宿儺的手指全部被五條悟帶走了,重新組建起來的臨時高層敢怒不敢言,只敢等五條悟大搖大擺揣著手指從忌庫里離開后,他們才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談論五條悟目中無人如何如何。
“只要等加茂大人從醫院醒過來——”
牧野千禾從暗中踏出,眸光冷淡,直直看向說話的那個人:“等誰醒來?”
牧野千禾這些日子被五條悟帶著鏟除了不少異己,算是過了明面的屬于五條派的心腹,雖然擔心五條悟不對勁的狀態,但顯然那些被權力吃掉了腦子,殘害咒術師的高層才是目前的最大障礙。
這些新高層們都認識她。
黑色的眼睛比背后通向忌庫的幽暗通道更加幽深,右上角的屋檐將光打散,僅有樹葉的反射零零散散落在牧野千禾的臉上,似有細微的殺意和寒意在暗中繚繞。讓人不敢直視。
在背后蛐蛐五條悟的中年咒術師們在那目光下打了個寒戰,側臉的側臉,低頭的低頭,紛紛避開牧野千禾。
五條悟只是用暴力暫時鎮壓了這些被咒術界的封建思想腐蝕的咒術師,民間咒術師們也在日復一日的窗的洗腦中對五條悟抱有畏懼大于尊敬,即便這些日子五條悟趕場一樣出沒于各個咒靈事故現場,也依然是杯水車薪。
這是由實力堆砌出來的威,沒有權力加持,一旦五條悟有什么變故,咒術界轉瞬就會變成過去那個樣子。
牧野千禾摸了摸背在背后的太刀,隔著粗糙的布料摸到刀鞘上凸起的花紋,這是五條悟送她的,由五條家的一位祖先鍛造,據說很有名氣,但是她對刀劍這些并不了解,五條悟也是隨手就從五條家的忌庫里拿出來塞到她手里,沒有告之名字,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振刀叫什么名字。
刀劍需要鮮血來磨礪刀鋒,于是牧野千禾用這振很久沒有出鞘過的太刀收割了不少反對派的性命,白如月光的刀刃染上紅色的血液,莫名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