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著挪動身體往后面退去,少年想著等會兒還要解決被他踹飛的門的事,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就在他即將轉身的瞬間,幽幽的嗓音從身側傳來,一股溫暖略顯潮濕的氣息輕撫他的耳畔,以至于那道聲音都好似通過聽覺直直鉆進大腦。
明明是充滿曖昧的氣氛,偏偏少年表情活像見鬼一樣慘白,眼底也只有驚悚。
“嚯~雖然媽媽確實很重要啦,但是也不能這么明晃晃的嫌棄姐姐哦~尤其是,春,這是第幾次了,姐姐的門也是門,把門踹爛的惡劣行徑,小心我告到‘房間門保護協會’去,給你按一個不尊重門權的罪名。”
叫做春的少年頭皮發麻,渾身仿佛過電一般呆愣在原地兩秒,隨后猛地躥出去,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雙手背后,端著狡黠笑意的牧野千禾,又驚又怒之余還不忘吐槽:“那又是什么保護協會啊!瞎扯也得有個度啊!”
收斂自身全部氣息隱匿在少年視覺盲區里的牧野千禾抿嘴偷笑,眼看對方像是裝載了兔子腿一樣高彈射力的蹦跶起來,臉色白發,耳根卻相反的泛著薄紅,在看見對方把自己團成一小塊畏縮在墻角的可憐模樣,惡作劇成功的她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還是這么不禁嚇,春。”牧野千禾抱著肚子,眼角溢出一點晶瑩的淚花,她輕微顫抖著靠在搖搖欲墜的門框上,勾著唇角,含著笑打量因為被她嚇了一跳,正半俯身小口喘氣的少年。
出日春,和她有著緊密契約的伙伴,雖然才十三歲(偽),但卻是一名擁有強大實力的咒術師,同時也是個膽子有點小(?),受不了異性(除了母親)過于親近的青澀小鬼。
每次他們的重新相遇,出日春就會接受一次她龐大記憶的沖刷,出日春再怎么說也合該是個臉皮厚的老司機了,結果就牧野千禾測試來看,還是個純情小鬼,難道這就是實踐和理論的區別?
牧野千禾摩挲著下巴,盯著少年還未張開但已經可以看出池面雛形的清俊臉蛋,陷入沉思。
“春長得明明很帥氣啊,學校里難道沒有小女生給春送情書嗎?”黑發女人雙手張開畫了個巨大的圓,笑容在圓結束后又收起來,像是自己面前站了個令人困惑不解的什么一樣,“不應該啊,總不能是我們家春沒有魅力吧?”
“別說了,你住嘴吧!”
“膽子也還是很小,明明見過很多和諧場面了,平時沙人越活的事情也沒少做啊,怎么會這個樣子。”
“啊啊啊啊夠了!我殺的都是詛咒師!雖然打扮什么的都很奇怪,但好歹也還是人類!”出日春喉道。
牧野千禾微笑著,雖然接受了記憶,但出日春依然是個小孩子,即使在某些事情上很成熟,這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果然還是這樣子的春更好玩一點。
被她故意調侃的少年因著氣憤的緣故,耳根上的紅迅速蔓延到整張臉,到最后脖子都仿佛充血,因早年的遭遇導致身體就算養回來了皮膚也依然是過于蒼白的雪色,本來就和黑發黑眼構成了色彩沖突強烈的綺麗,現在再加上浮在皮下的紅,就像一朵冥河里破水而出的紅色花朵一樣。
那是黑暗里最濃艷的一抹顏色。
牧野千禾為自己這個發現微挑了下眉,這道偶然窺見的驚艷足以成為在人群中捉住視線的焦點。
她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
出日春警覺地看她,瞇了瞇眼,語氣危險,“你在想什么?”
脆弱和強大,折斷與堅韌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牧野千禾收了心思,對著出日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沒什么。”
只是想著要不要將你送去出道。
以女裝大佬的身份。
藝人的話,會更大范圍的接觸很多人吧,大規模術式種植的辦法這不是有了么。
走在前面的出日春背后陡然豎起一層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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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牧野千禾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她日常辦公的閣樓。
“又要上去了么千禾?”廚房里的出日媽媽探出頭,黑發垂落在頸側,目光溫和,“記得不要鎖門,我等會兒給你送果汁上去。”
出日春翻個白眼,往嘴里塞了塊橘子,大聲道:“媽媽,不要管她啦,她是去閣樓睡覺的。”
數次輪回讓他和牧野千禾之間的契約變得越發牢固,偶爾他們兩人的夢會通過契約的鏈接被彼此知曉,所以出日春理所當然的,通過這個對于他們來說無傷大雅的小bug得知了那枚藍色指環的來歷。
真是不得了,世界基石誒,雖然是另一個世界的。
小少年嚼著橘子瓣,甘甜汁水在唇齒間爆開,他抬眼,看到牧野千禾站在樓梯上低頭沖他挑眉。
‘干嘛?’
“吃完飯記得好好工作。”
出日春面無表情:“不用你說。”
他現在和母親住的地方是牧野千禾名下的一套近郊別墅,環境優美安靜,交通便利,是一處非常適合靜養的場所,為了讓出日媽媽安心養病,牧野千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