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直坐以待斃是不行的,但周圍的火海沒有縫隙, 只有以他們腳底為圓心的一圈,沒有遭受火焰侵擾,其他地方都是高高的火墻。
&esp;&esp;火焰燃燒的架勢,頗有一種他們分開, 就會被各自吞沒的感覺。
&esp;&esp;而且七海也不放心夏目離開視線范圍, 所以只能壓低聲音詢問,希望能臨時配合一下。
&esp;&esp;夏目沒有聽清楚, 他的頭腦里充斥著尖叫聲,他緊皺著眉側過頭。
&esp;&esp;眼睛的水分被蒸發, 所以有些干澀難以睜開。耳邊的聲音太多了,以至于他沒辦法分辨有用的消息。
&esp;&esp;但夏目依舊沒有松開手,他死死拽緊七海的西裝外套, 然后屏住呼吸去聽。
&esp;&esp;能聽見的、能分辨的——其中最為關鍵的消息。
&esp;&esp;“七海先生!是焚燒爐右邊的把手!”
&esp;&esp;少年的聲音清楚地傳了過來,在懷疑之前七海先是抬頭確定了位置。
&esp;&esp;在一邊火焰之中, 那鐵爐的把手是里面唯一的暗色,漆黑的顏色并沒有被火光影響,所以顯得格格不入的怪異。
&esp;&esp;七海不再猶豫,他一手從背后拿出武器、砍刀,一手伸出抓緊了夏目的衣領子。
&esp;&esp;既然溝通成了難事,那干脆帶著一起行動會方便很多。
&esp;&esp;夏目感覺領口一緊,有經驗的他緊抿著唇,然后抱緊貓咪老師縮起腿來,做出方便被攜帶的動作。
&esp;&esp;揮出的砍刀很干脆,瞄準弱點后鋒利的那面朝向鐵爐。
&esp;&esp;隨著鐺得一聲脆響,有什么黑色的東西飛了出去。
&esp;&esp;下一秒火焰弱了下去,一個張牙舞爪的虛影在地上扭曲蠕動。
&esp;&esp;只一轉眼的功夫,周圍又忽然壓暗。夏目還沒習慣視野的轉變,他只聽到一聲“站穩”的提醒,隨后便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
&esp;&esp;他先是踉蹌著穩住身形,然后一邊往前撲去一邊緊張地高喊:“我已經準備好了!”
&esp;&esp;準備提刀砍去的七海硬生生停住了,他看到緊張得腳底磕磕絆絆的少年,一邊從懷里掏出什么,一邊又大聲喊道。
&esp;&esp;“老師!這邊這邊,趕過來。”
&esp;&esp;夏目從懷里掏出巴掌大的紙,隨后他抖住紙張的兩角,像是心里排演過的無數遍那樣,將它完整又利落的展開。
&esp;&esp;展開的白紙不小,雙手伸直才勉強抻平。這樣大小的白紙尋找不易,不過因為很輕薄,所以折疊起來后,攜帶也很方便。
&esp;&esp;貓咪老師邁著小短腿一陣助跑,它嘴里嘟囔著抱怨:“啰嗦,這種家伙我一爪子就拍散了。”
&esp;&esp;雖然嘴上嫌棄夏目多此一舉,但它還是配合將那個虛影趕到合適的位置。
&esp;&esp;迎面沖來的虛影張牙舞爪的,但早有心理準備的夏目,如今已經有了直面的勇氣。
&esp;&esp;他不閃不避的高舉手中的紙,沒有什么口令也沒有特殊的動作,只是按照上次的經驗調動咒力。
&esp;&esp;隨后那一團虛影像是揉皺的黑色墨水,不等掙扎便化作了紙上的一點黑色。
&esp;&esp;“嘩啦”一聲,突然刮起的風,高高揚起輕飄飄的白紙。
&esp;&esp;一陣喧囂后歸于平靜。
&esp;&esp;周圍好像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漆黑的廠房內沒有什么光線,黑漆漆的巨大焚燒爐,依舊還在原來的位置。
&esp;&esp;只有帶著余溫的地面和空氣,還有那缺失把手的鐵門,證明這里剛剛曾出現了奇怪的東西。
&esp;&esp;跪坐在地上的夏目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看著那張紙不知道要如何處置,擦了擦額頭后只能先行折起來。
&esp;&esp;不過這樣一大張白紙,上面黑色的圖案只占據了巴掌大的一點位置,看來下次可以選擇裁更小塊一點。
&esp;&esp;還站在原地的七海有些心情復雜,但那咒靈確實消失不見了,現場只留下一點并不明顯的殘穢。
&esp;&esp;而這一切都是出自那個少年之手,他用一張白紙,將一只二級的咒靈“封印”了。
&esp;&esp;因為結束的太過迅速,過程也很簡單,所以不免讓人懷疑,那張紙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esp;&esp;比如說特殊陣法或者術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