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能聽見他們在討論某款游戲,笑聲響亮,教室人聲喧雜,他也能聽見謝清硯清鈴鈴的笑。
她好像很開心。
為什么,這份快樂總是離他很遠(yuǎn)。
宿星卯遠(yuǎn)遠(yuǎn)眺望,十指木然地收在手心,他保持冷靜、克制的情緒,不去打擾她。
可夜晚會放大一切。
包括想念,白天逃脫的感官無限蔓延。
他側(cè)身看向窗戶,視線像觸角,往另一棟房子探去,不同于遮掩嚴(yán)嚴(yán)實實,唯恐露一絲光線的謝清硯,他沒有關(guān)窗。
大概腦中有一點零星的幻想。
那扇緊閉的窗,會在月色下打開,露出一張神采飛揚的臉,舉手向他這邊用力揮動,砸來一枚小紙團子,拆開一看。
上面寫著——“喂,要不要出去玩?”
如同過去很多次。
人會長大,真是一件苦惱的事。
今晚是晴夜,云彩淡淡,月光涼涼地流淌,從天上繞到屋檐,跳進(jìn)他眼底,鋪了層薄薄的霜。
薄紗在山風(fēng)里輕悄地跳舞。
他望著窗,看得久了,眼中漸漸失焦,白紗成了人的臉龐,夜色是虛化的烏黑頭發(fā),玉盤般的明月,姣姣亮著,活似一雙靈巧的眼,時有烏云飄過,那眼就眨巴了下。
狡黠地對他說。
“你在干嘛呢?睡不著嗎?”
“嗯。”他輕輕點頭。
“為什么呢?”夜沉沉,云將月遮了一半,她瞇起眼,在頑劣的笑:“讓我猜猜看。”
“你是不是在想我?”
“是。”他又說。
云飄走了,月亮熠熠閃亮:“啊,你好沒用,又想我想得睡不著了啊?”
得意洋洋的俏皮樣。
假若她知道。
也會這樣對他說。
假若她知道。
今夜我眺望你的窗戶,不曾入眠。
宿星卯不愛做夢。
天邊青青泛白時,他做了夢。
夢里依稀有聲音說:“笨蛋,你是不是蠢啊,想我,就來找我,知道了嗎?”
“好。”他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