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環追問砸到眼冒金星,謝清硯本想脫口說“你管得著嗎”,話在嘴邊淺淺繞了一圈,又想,宿星卯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么?怎么連她躲在美術室都知道。
想法一打岔,話就停頓下來,落在宿星卯眼里,即是啞口無言。
他用余光尋視一周,在畫具堆放處尋找到一塊干凈的襯布,揚手扯了過來,搭在她的桌子上,隨及將謝清硯往桌腳壓去。
謝清硯只覺眼前一黑,襯布在眼前亂晃。
稍稍找到北的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連連后退,腰直往桌椅角上撞去,被宿星卯用手在腰后墊了一下。
眼疾手快,預防得當。
沒有料想中的疼痛,脊骨撞在繃實的手臂肌肉上,鈍鈍發麻,謝清硯心生異樣,只頓了半秒,直起身,往后瞥一眼,腰遠離他的手,辯駁道:“和誰玩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管。”
“是么。”依然是如飲水的寡淡的語氣。
男生身軀寬闊,輕易就將她籠罩在陰影里,視線從上往下,巡睨著她。像無形的絲帶,或濃郁的霧氣,繞著她的頸項,一圈,一圈,收攏,纏緊,緊緊粘在她身上。
謝清硯呼吸停頓,像被人扼住喉嚨。
唇瓣被兩根手指揉動,粗糙指腹不管不顧,力道極大,搓得柔軟的唇發紅生疼。
她想偏頭躲開,一只腿橫至近前,抬手卡住她頜骨,將她牢牢卡在高大的身影之間,逼她移不開眼,看向他冷硬到面無表情的臉。
石頭一樣,冰冷冷。
他好像生氣了……謝清硯猜測。
但又無法確定,宿星卯情緒鮮少外露,連生氣都是隱忍的。
沸水之下,平靜無波。
她心跳的速度加快,心底不由得緊張,又隱約有些別的說不上來的情緒,猶如興奮般,血液流動愈加快了,往臉頰匯聚。
指頭扣著桌沿殘破的木片,狼狽地垂眼。
宿星卯靠得極近,呼出的氣像密密的針,在火上滾過一回,溫熱發燙,又一點點尖銳的疼,時刻刺撓著她的皮膚。
一定紅了。
她能感受到面容逐步攀升的溫度。
“如果我非要管呢?”
到底是何種心理在作祟,見他像要生氣,她還往里扔把柴火,嘴上煽風點火,渴望這火災燒得更旺些,好讓……
讓什么?思緒被按下暫停鍵。
嘴巴卻停不住,話已出口。
謝清硯目光近乎挑釁,下巴也是高傲地直昂著,微瞇起眼,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
宿星卯聞言,面色灰突突,像要下雨的陰天,霧濛濛,像被誰刷上一層陰郁的冷色調。
窗外天也暗了下去,仿佛也要哭泣。
清瘦的手指從臉滑至脖子,冰涼地搭在她熱情躍動的脈搏上。
她心跳已失衡,還能憋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倔樣。
宿星卯輕嗤。
他不傻,可以確信謝清硯是在激怒他,似乎想見識他為她一句話恍然失神,或是喪失冷靜的卑劣面孔。
他不應上鉤,去咬這口餌。
可偏偏她這樣魯莽傻氣,無知無畏的人,最能捏住他的命門,輕巧幾個字,就能往最痛處戳去,他明知道的。
她是故意的。
他還要讓餌鉤扎入口中,銹跡斑駁的彎鉤,卡入喉嚨,刮蹭著血肉,傷口淋漓著,淌過既澀又苦的膿液,生吞著,干咽著,往心里吞吐。
一根弦搖搖欲墜,他的理智也跟著鈍銹了,指頭扣緊。
一只手拽過謝清硯的肩膀,將她推撞在桌椅上,用近乎粗暴的力道扯過她藍色的校褲,指頭隔著內褲,竟能摸到不可思議的潮濕,他掐住她的陰蒂,冷靜地問。
“如果我在這里操你,我們有關系嗎?”
言簡意賅,指骨收攏,她的脖子被他手掌整個扼緊:“謝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