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血已經染紅了他整件t恤,謝錦安至今都無法忘記分毫。
“你別說話,別動……沫沫那邊還不知道,我騙她說你要和我外出一段時間,她暫時放心了。”
謝錦安了解,余思年定是不愿意讓余沫分心,如果余沫看到余思年這副慘狀,定會昏天暗地,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余思年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就如同瀕臨死亡的小獸,已然奄奄一息。
在聽到謝錦安的寬慰之后,他才勉勉強強地扯起一點唇角,卻笑得比哭起來還狼狽。
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的心在那天閉眼之前,就早已死去了。
謝錦安拭了拭余思年眼角的淚光,哽咽地安慰他:“不要哭,會好起來的,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帶你離開這里。”
謝錦安沒有向余思年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根據他了解的信息,這件事跟厲云霆脫不了干系。
他知道因為當年余思年一走了之拋下他的事讓厲云霆一直耿耿于懷,但他沒有想過,厲云霆會狠心到對余思年痛下殺手,幾乎要了他這條命。
余思年醒來后堅持不了多久,身體情況并沒有好轉,又開始昏昏欲睡。
兩天后,得到醫生的批準,謝錦安連夜帶著余思年坐船,去到了無名島上。
那里人煙稀少,暫時適合余思年調養身體。
余沫那邊他會暫時找借口搪塞她,但也暗中派人保護著余沫。
事到如今,謝錦安沒辦法帶著余沫一起逃離厲云霆的視線,但他也時刻擔心著余沫的安全問題。
擔心厲云霆哪天瘋起來,會對余沫也痛下狠手。
可現實情況并不容許他考慮那么多,他目前只奢望余思年能夠好起來,等健康一些,他會不顧一切帶他離開這里,不會再受到厲云霆的脅迫。
可時間一天天漫長地度過,余思年的狀態越來越差,他找了私人醫生二十四小時緊密觀察余思年的情況,醫生告知,余思年身體上的恢復有逐漸好轉的跡象,可是精神狀態卻一天比一天低迷。
謝錦安知道這是為什么。
他的心病,根本無藥可治。
這天,謝錦安為了哄他開心,特地給他煮了甜粥。
因為余思年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允許他吃太甜的食物,可謝錦安看書上說,吃甜食才會讓人心情好起來。
“蓮子百合粥,熬了幾個小時,你就賞臉吃幾口。”謝錦安將粥品端到余思年的面前時,對方灰沉的眼睛里沒有一絲光源,坐在窗口前發呆。
他們在島上找了一間普通的樓房暫住,不敢過于搶眼,只奢望低調平靜地求得一條生路。
他們住在二層,往窗外望去,只有一望無際的孤島,并沒有什么風景供人欣賞。
可余思年卻每天都要坐在這里看上幾個小時。
被抓:你哪里來的自信認為我會放過你
謝錦安擅自把余思年的手機收了起來,欺騙他說當時找到他的時候手機已經壞了。
其實主要是擔心他觸景傷情,那個手機有厲云霆的幾個未接來電,被謝錦安悄悄清除了痕跡。
余思年想要治愈和釋懷,就必須走出厲云霆這個陰影。
“錦哥,我不餓。”到現在,余思年說話時心里還是會緊抽般難受,那話里的悲哀和無助全無掩飾。
明明一天到晚什么都沒吃,卻總說自己不餓。
謝錦安今天沒打算放過他,余思年日漸消瘦的身形,讓他不得不強硬起態度來。
“你這樣子熬壞身子,到時候要沫沫怎么辦!你的生命里還有余沫,你記得么!”
雖說謝錦安的語氣不太和善,但說話的音量卻始終不敢過于大聲,余思年這些天都恍恍惚惚,謝錦安生怕自己一個大意,會讓他受到一定程度的驚嚇。
而余沫確實能讓余思年從迷茫中暫時恢復了一點神志,呆滯的目光終于被一絲明亮照了進去。
他轉頭對謝錦安露出一個克制的笑意:“錦哥,我想吃菠蘿派。”
他難得會主動提出一個要求,謝錦安求之不得,絕對會滿足他的要求,高興地連聲應著:“好好,我馬上叫人送過來。”
那天是余思年難得愿意露出笑容的一天,謝錦安不厭其煩地陪在他身邊,即使兩人什么都不說,謝錦安也已經知足。
曾經不敢奢望的獨處,如今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除了希望余思年健康平安,謝錦安還想他自由快樂。
余彥征里雖不僅是人身自由,還有心底的那一份。
另一邊發現余思年憑空消失的厲云霆,此刻正坐在客廳大發雷霆。
他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還要難看,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找不到就繼續找!我就不信!他會扔下他妹妹一走了之!”
厲云霆難得不受情緒控制,手握拳頭,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手指關節握得咯咯作響。
眼底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