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應澤不是給你一個月三萬么?”
他話里的意思是,一個月三萬元薪資,怎么還需要吃這么廉價的東西,還要因為它而冒險到馬路中間逗留。
余思年沒有回答,他才剛上班不久,還沒到時間拿工資,即使拿了工資,他也不會用它來享受美好生活,欠厲云霆的債務和帝豪老板的酒錢,他沒有忘記。
但余思年不想說這些,即使沒有這些債務,他的生活也并不會因此得到改善。
這不是任何人的責任。
只怪他的命生來如此。
余思年動了動嘴唇,最后沒說一個字。
車開到半路,厲云霆讓齊森停靠在路邊,然后沒有交代一句就下了車。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手里多了一盒精致的巧克力禮盒,刀鋒一樣的眉眼多了一點人情味。
他將禮盒放在余思年腿上,淡淡道:“以后別再做那么危險的事了。”
余思年有些怔松地回望了他,不知怎么的,鼻腔里頓時涌出奇怪的酸澀,想哭卻不敢落淚。
厲云霆總是會無條件地寵他,愛他,即使如今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完全極端的氛圍,他還是默默做著關心自己的事。
余思年摸了摸那盒巧克力,沒吃進口就已經能感受到甜絲絲的味道和夾雜的一點苦澀。
將余思年平安送到家之后,厲云霆也沒有逗留,讓齊森繼續送他到剛剛準備去辦事的目的地。
余思年幾乎想在車上問出他這兩天為什么不聯系自己的問題,想關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話已經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他很害怕被厲云霆嘲諷,害怕他會說一句“我為什么非得聯系你”的話。
于是,余思年還是把心里的疑問咽了下去,他的眼皮微微泛著紅色,直到下車到家的時候還心神不寧的。
可是今天過后,厲云霆還是沒有主動聯系他。
到了團建結束的期限,余思年按時回去上班。
一大早就看到杜應澤心事重重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度假回來的心情。
余思年心里隱隱忐忑,覺得是因為度假期間發生了什么意外,不然一向坦率的杜應澤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他也幾乎很少露出這樣的情緒。
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杜應澤是自己的上司,余思年也不想過問上司的私事。
依舊在崗位上循規蹈矩地做事。
期間,有一位年輕的女同事進來交接資料,看到四下無人,難得跟余思年多聊了兩句。
“你怎么突然提前離開了?接下來的節目都很有趣,太可惜了。”
余思年第一次被同事主動搭話,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一些遺憾的情緒,他內心確實喜歡這些熱鬧的團體活動,但這種機會不是他想要就會有的。
生活的重擔已經壓到他喘不過氣了,他沒有資本享受這些額外的娛樂節目。
其實他自己倒沒所謂,只是總覺得虧欠余沫罷了。
“就臨時出了點狀況,希望、下次能有機會。”余思年和不熟悉的人說話時,表情更是靦腆。
幸好女同事是個外向性格的主兒,拿著u盤擅自就插在了余思年的電腦上,興奮道:“我途中負責拍了好些照片,來看看。”
其實女同事是看到厲云霆和余思年親密無間的樣子,帶著一股熱情過來磕cp的。
余思年阻擋不住她的興奮,任她在自己電腦上打開u盤里的照片,仔細一看,才發現照片拍的大多數是自己和厲云霆的身影。
年輕的女同事指著照片一臉滿意的樣子:“你看看,你們多般配!”
她指的那張合照上是厲云霆和余思年坐在大巴上一起聽歌時候的樣子,余思年紅著臉,眼光里滿是羞赧的神色,倒是他身邊的厲云霆面色如常,英俊的面龐上似乎還有一點不易覺察的笑意。
余思年的臉色被女同事說得跟照片上的一樣紅,對方還不打算放過他,右手慢慢點擊著鼠標,一張張照片往下看。
“你看,還有這張,你們兩個靠在一起睡著了,我都能透過照片感受到你們兩個做的是美夢了!”女同事聲情并茂,作為一個資深的cp粉頭,光是看著兩個人坐在一起,她都能靠著憑空想象創造出一幕劇情。
當時余思年睡著了,并不知道厲云霆將自己這么親密地攬在身上,照片上的他把余思年圈在懷里,下巴抵在余思年的腦袋上,旖旎的氣氛柔和了男人犀利的眉眼,讓人只能想到一個詞語總結——歲月靜好。
余思年難為情地抓了抓頭發,臉上的紅色越來越明顯,以前他和厲云霆的合照也不少,但都是以自拍的形式,現在通過第三者的視角發出來,竟然讓他有了悸動的感覺。
本來一開始還有些抵觸這些照片,可漸漸的,余思年卻不知不覺被它吸引了進去。
照片抓拍得很清晰,就連余思年眼底的笑意和不經意的羞澀,都暴露無遺。
原來他在厲云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