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他沖余思年勾了勾手指,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左擁右抱的兩個男孩負責往他嘴里喂著櫻桃,畫面有一絲荒淫。
余思年看了看門口,厲云霆雖然會故意為難他,但起碼他不會對自己做什么,他在的時候至少保證余思年是安全的。
眼前這個呂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物,讓余思年油然而生出一絲恐慌。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呂爺饒有興趣地看著膽怯的余思年,露出一抹不好懷疑的笑,“我可比厲先生平易近人多了,過來。”
余思年躊躇地挪動著步伐,不自然地走到呂爺面前,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他這種磨磨蹭蹭的動作引起了呂爺極度的不滿,直接上手,想把人拉坐在腿上。
余思年腦中的弦瞬間崩塌了,刻骨的森寒瞬間從頭竄到了腳底,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厲云霆為了給自己一個教訓或者警告,特地安排的一出插曲。
“不要、”余思年奮力掙扎,瘦弱的四肢因為恐懼積贊了不小的力量,整個身體從呂爺身前掙脫著摔在了沙發的角落。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像是看到了妖魔鬼怪,眼淚像是斷了線再也止不住了。
極度恐懼中,他下意識想呼喚厲云霆的名字,卻在腦中不斷涌現男人不屑一顧的臉。
呂爺惱羞成怒,直接想去撕扯余思年的衣服,在他身上用力的撫摸。
旁人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慣不怪,來這里的客人,通常都是飲酒作樂,花錢了就得服務到位。
余思年再一次絕望地意識到,這個險惡的社會,從未打算放過自己。
他的生活、他的工作早就成了一團亂麻,似乎不是他愿意積極面對就可以克服的。
胸腔里冒出一陣陣帶著霧氣的寒冷,他的指甲早就嵌入了肉里,卻一點都沒覺得疼痛。
半晌,包廂里滲出破冰般的嗚咽,隨即化作了失聲痛哭
像是有感應一般,洪天程還沒把事情交代完,厲云霆便心神不寧地打斷了他:“洪先生,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那股不安的感覺如同魔障一樣覆蓋在厲云霆的心間,讓他迅速地折返回包廂。
“滾開!”男人暴戾的叱喝響徹整個包廂,讓呂爺扯著余思年頭發的動作乍然停止。
下一順,健壯的呂爺被積攢起渾身戾氣的男人踹在了地上,背后燃起暴烈的火焰,瞬間呼嘯著燒遍了他所有的理智,兩個酒瓶在呂爺的腦袋上破碎,濺了一地的紅酒,這失態的舉動出現在他身上簡直是罕見的。
厲云霆無瑕再顧及其它,迅速地將那個抖得不成人樣的身體擁攬入懷。
余思年的領口被扯出了皺褶,泛濫成災的眼淚浸濕了袖口的布料,胸膛中只有無窮無盡的,足以將他整個人吞噬的恐懼。
“對不起、對不起……”厲云霆的氣息包裹著那具瘦弱發顫的身體,聲音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哽咽,他不該在無法確定余思年是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帶著這些人來耀武揚威。
這時,包廂里闖入一群保鏢,是今晚跟著厲云霆過來的。
他一個眼神示意,呂爺第一個被生生拖了出去,而接下來,那些剛剛看戲的其他人,一個都逃不了干系。
撕心裂肺的求饒聲隨著保鏢們的離去漸行漸遠,包廂里只剩下厲云霆和悲痛欲絕的哭聲。
余思年雙手擋在胸前作抵觸的姿態,他還沒從驚悸中抽離出來,牙關咬得死死的,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
厲云霆意識到不對勁,驚慌地試圖捧起他的臉,讓他面對自己:“乖寶寶,是我,是我……別怕……”
柔軟的內心猶如被利劍狠狠刺穿。
在一起的時光,或許厲云霆把余思年捧在手心,什么委屈都不舍得讓他受著,所以他幾乎不曾看到現在這番光景。
他只是想讓余思年知難而退,知道社會險惡,只有留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余思年眼角的淚浸濕了雙頰,通紅一片,眼睛被止不住的淚水流得睜不開眼。
凄厲的嗚咽聲將厲云霆的五臟六腑攪得生痛,簡直要滲出血來。
“乖寶寶、不瀚0鴿0貳0拯0靂哭了,對不起……”厲云霆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心疼,恨不得將鮮血淋漓的心臟掏出來給余思年看,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或許是胸膛的溫度過于熟悉,余思年的情緒有逐漸平穩的跡象,但還是陷入悲傷的抽噎。
“我、不敢、了,求求、你……不敢了、請別、開這種、玩笑……”那消散的尾音里帶著無盡的乞求和悲哀。
他不敢不聽話了,他不敢惹厲云霆不高興了。
厲云霆沒有狡辯,沒有解釋,事情發生了,終歸到底都是他的錯。
他此時此刻只有休無止境的后怕,要是他剛剛再慢一些……他沒有勇氣去想象會發生什么后果。
“先回家,先回家……”他耐心地安撫道,不知是在安撫眼前瑟瑟發抖的人兒還是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